没见过金鱼头阿

阴阳25

七月的蓝兔子:

*阴阳师架空设定,偏神魔风


*狐妖鸣x人类佐,有年龄差


*人物ooc,鸣人偏黑,原创角色多,私设如山,请注意避雷


*可能是坑


*此章粗长






PS:还剩一章中卷就结束啦,所以这章发点大糖,没错我要用琼瑶鸣肉麻死你们,怕雷的妹纸注意保护眼睛QWQ(总觉得打仗的时候秀恩爱要被打死……)










25










“卡卡西前辈!”


 


水月连忙跑过去将倒在碎石堆里的卡卡西扶起,卡卡西踉跄起身,紧盯远处巨硕无比的九尾妖狐。他想起昔日落云谷里那只只有帕克大小的小狐狸,倘若此时此刻看到的才是鸣人真身……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这要让真身只有千鸟十分之一大小的帕克看到得是什么感想,他实在忍不住腹诽。


 


高位附加术阵的言灵念力仍在持续,大地突然爆出数道裂缝,无数碎石席卷上天,佐助身下一空,一片轰落声中他从半空坠下,又被人接住。


 


鸣人抱着他迅速落到地面,避开那些“碎石”。


 


“你怎么变回来了?”


 


“妖身目标太大。”


 


“我替你加结界,你……”


 


“你的结界术要能有用,诸神九帝之首就是羽之结御而不是天诸了。”鸣人不以为然道,忽就疾驰而去。


 


马尸旁两道光迅猛闪过,终是红色身影快上一步。迎上天诸冷锐的目光时鸣人笑了:“神君就这么想剔骨?”他一把将琴匣朝后扔去,琴匣准确无误地砸在佐助身前。


 


因为有了言灵加持,所以速度也变快了么?天诸眯缝起眼,并不受鸣人挑衅,反是冷嗤:“你还真是喜欢笑,和你的父母一样。”不出所料看到鸣人脸色一下变得阴沉,他心中颇为痛快。脚下突然出现一个黑色术阵,他皱眉,起身跃开的同时瞥向后方的佐助:“这小鬼果然麻烦……”


 


“那日躲在姜河山上观战的人也是你吧?”佐助突然提高音量问。


 


“是又如何?”天诸直白应道。


 


山崖上热风浮动,朱雀的神术令许多妖怪感到燥热,甚至连附近森林中的小河也在慢慢蒸发。熊熊大火随天火扇挥出将崖边的人重重包围,转眼又被阴寒的妖气冻结成冰。


 


“真扫兴……”


 


黑鸣人慢慢回身,扫视过后方几个式神,又瞥到山路两侧的斜坡上几十个将毒箭全都对准他的狐兵,而对面的半山腰上,茂密丛林中同样闪烁着刺目的冷光,可以隐隐窥见另一路兵马的埋伏痕迹。


 


只等领兵人的一声令下,这些狐兵便会发动攻击。可此刻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甚至是摇摆不定——只因他们包围的对象长了一张与君主一模一样的脸。


 


“打扰你施展「天视」,确实很扫兴呢。”


 


朱雀嘴上故作轻蔑,心中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黑鸣人听她这样说便笑:“我说扫兴,并不是因为这个……如我真想继续使用「天视」,你们也不能拿我怎样。”他的目光最后落在这里唯一的人类身上,发出恹恹又冷淡的叹息,“我觉得扫兴,只是因为我想见的人没来,你们反而来了。”


 


鼬一言不发,直接取出灵符。


 


轰——!


 


一赤一白两道强光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激烈交锋,空中落雷与神光同降,强劲的妖力与神力如浪潮一波一波扑过地面,吹得大地血气随风腾起、腥味扩散至整个濉河水面。


 


大蛇丸取了八岐大蛇的一条蛇尾后便毫不迟疑地发令,狐鸑数万将士趁势进攻,与白泽妖狼的残兵交锋,铁甲飞马横践沙场,杀喊声再次响彻天际。


 


“女君,我们……”


 


身着暗红华服的女子立在山崖之巅,面上虽是平静,双眸却紧盯远处战场上正与天诸厮杀得激烈的九尾妖狐。


 


“我知道。”她不耐地瞥了侍女一眼,“我不过是来看看罢了,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小奴只是担心女君而已,”侍女勉强挤出一个笑,“毕竟阎帝大人也说过,我们是冥界之人,绝对不能出手干涉六界的生死之道。”


 


躲过一击后天诸迅速后跃与鸣人拉开距离,他立在一堆狼兵尸体中,忽然笑着将五指按上心口:“你真舍得对我下狠手,我还以为……我这里的两颗心脏能让你稍微手下留情呢。”


 


鸣人蓦地红了眼。


 


紧跟后方的太师听见这话,顿时气得浑身打颤。想数百万年前狐族与外族交战,君王率兵亲征,君后亦相随左右。谁不知这一个快马银甲驰骋天下,谁不晓那一个红缨横扫千军万马,一辈老将谁不曾听得君后营中火前起舞时一出调皮的折子戏,谁又不懂君王那时的万千无奈与珍爱,


 


“将军呀,不携奴杀敌饮马,


 


将军呀,留奴独候在家,


 


将军呀,是个大傻瓜~”


 


而谁又能料到这样一对璧人会双双命丧毒手,而今罪魁祸首竟还敢……“辱吾先帝,杀吾先后,欺吾幼主,天诸,你这畜生……”太师气得脸色发青,“如今有何胆量在吾数万狐兵面前猖獗!!”


 


“老太师还真是可爱,不过生气归生气,可得当心别气坏了几百万年的老骨头啊。老太师只顾责备本尊,又可曾想过,若非上一任狐帝无能……”


 


“废话真多。”佐助忽然提剑而上。


 


天诸冷笑一声避开佐助,随即迎来鸣人直面一击。


 


沙场一刹点起万千尘土、两人再次交锋!


 


电光火石间赤白两光相交,一攻一进都猛若疾风,而僵持之际又有雷光忽闪。


 


天诸斜身避开自上刺来的草薙,抬手之际「神术·天光」直杀佐助,却不料白衣之后红衣忽现、鸣人搂了佐助直接避开,转瞬又朝他袭来。天光猛穿地表,烟尘弥漫中佐助已顺鸣人后背翻过重取草薙,剑刃直插黑符,剑灵全数注入灵符、阴阳之阵瞬成!


 


天地光影瞬时相离,天诸神形一滞,五道血光一刹破空撕过——


 


「灵术·阴阳缚」


 


「妖术·狐咽」


 


哧!一条胳膊带着飞溅的血掉落在地。


 


“……!”


 


只看到三道身影闪来闪去的水月完全傻在原地,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便见天诸已被击飞数十米,有些狼狈地半跪在地,再抬首时眼神变得阴冷狠戾。而与他相隔不到十米的地方,那条断臂忽被鸣人的妖力碾碎成粉,彻底化为血泥与土地相融。


 


以佐助的阴阳缚,虽只能缚住天诸一瞬,这一瞬却已足够打破天诸与鸣人之间始终平衡的僵局。鸣人顺手提起插在地上的一把利剑,显然不打算让天诸喘气。


 


东北方向一道阴寒之气忽然溢出,佐助一震。


 


“哥哥……?”


 


“你去吧,我过会儿便来寻你。”


 


鸣人忽然背对着他低低出声,而后身影一闪,已朝天诸攻去。


 


“天照——”


 


佐助一面取了草薙一面急速返身,地面一只巨大金乌忽然掠过,他一跃而起落在金乌身上,金乌带着他直奔东北方向的山脉而去。与此同时,一狐兵快马加鞭抵达战场,高声传报东南万犬王亲率三万犬兵抵拢濉河,西南灵蛇女君也亲率四万蛇兵直抵漠樰。


 


援兵已到,又有君主亲战天诸,狐鸑士兵士气再次高涨。


 


“鸦!让他停下来!”


 


朱雀一把扯了发绳张开神弓,鲜艳的火羽卷成羽箭,对准下方山崖。鸦与伏苍配合月夜见持续不断攻击黑鸣人,却未能伤及黑鸣人分毫。朱雀紧盯着地面形如鬼魅的身影,手中的箭迟迟无法射出。


 


太快了……她压根无法捕捉。


 


困住黑鸣人的术阵还未失效,鼬皱着眉半跪在地,持续将灵力注入阵内,上空巨大金乌一掠而过,金乌忽然消失,天照直落阵中加入其他三个式神的攻击,佐助也从空降落。


 


“鼬!”


 


他在半空大喊。


 


兄弟俩几乎同时咬破手指、化血为阵——


 


半空的阴之术阵与地面的阳之术阵同时形成,天地灵气瞬育阵中,自空引出数百道震雷劈入阵内!


 


黑鸣人仰起头,平静地看着即将落下的震雷。


 


唰——!朱雀趁势射出最后一箭!


 


炽烈的神火与强劲的天雷合二为一,山崖一瞬崩塌,四周雷火四窜。鼬飞奔而起接住落下的佐助,两人随落石一齐坠向深不见底的山谷。又有无数乌鸦穿过落石,托住两人的身体飞往谷底。


 


朱雀正欲赶去,却被一道明光闪过侧脸,划出火辣辣的疼。


 


她一惊,那家伙,难道……


 


轰——!谷底突然掀起骇人的妖风。


 


“哥!”


 


佐助……?!鼬落地后脸色大变,急忙寻找弟弟身影,然而尚未起身,猩红血光一刹闪过脑海,一只手已从后方破开他的胸膛。


 


冰冷强劲的妖风在谷中横行,掉下去的石头一瞬便被绞得粉碎,五个式神连续几次强行突破都以失败告终。半空中的天照突然身形一晃,扶着神炎枪直接跪倒在灵阵上,因佐助灵力供应不及的神体渐渐变得透明,身上的伤也迟迟无法愈合。他望向谷底,眼神忽然变得晦涩不明:“那妖怪,恐怕再强的术阵也无法彻底杀死他,除非……”


 


“你说什么?!”八咫鸦和伏苍都听到他的话。


 


另一边的月夜见还在继续硬闯妖风,朱雀却已急得完全失去理智。


 


“鼬——回答我!!!”


 


回答我……朱雀模糊不清的声音从上空传来,佐助逐渐恢复意识,却无力起身。黑鸣人慢步走近他,眼底渐渐浮出残暴冷淡的笑。


 


草薙剑插在地上,干净澄澈的灵气仍在持续溢出,剑身却被妖气裹得不见分毫。


 


“他们很担心你啊。”黑鸣人瞥向上空想要闯进妖风的几个式神,“一会儿要不要让他们看看你的狼狈样子呢。你啊……”他忽然发出轻轻的叹息,笑意却越发冰冷骇人,“果然比七百年前弱了不少。”


 


“……”


 


“那个时候的你聪明,强大,高傲……也令人作呕。如今倒是只剩令人作呕了。果然,任何人没了生魄都会变得不堪一击,你也不例外……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那个时候的决定呢。应该不会吧。”黑鸣人的眼神变得恍惚,像是在回忆什么,但很快又回过神,“算了,如今我也没有与你叙旧的心思,还是来做点好玩的事情吧……嗯,十年前我拿走你一双眼睛,今日又该拿走什么好呢?”他认真地思考,这时瞥向妖风外围气息逐渐减弱的鼬,忽然就笑了,“啊,有了。”


 


一把提起插在地上的草薙剑,转身朝鼬的方向走去——


 


“这次就从你的兄长开始吧。”


 


“我是不是应该让他更痛苦一点?”


 


“毕竟你的父亲与母亲,都死得很幸福呢。”


 


双拳猛地攥紧,森白骨节毕现。佐助沉沉抬头。猩红的血从他额角的伤口一路下滑,流过眼睑滴落在地,素来干净清丽的脸此刻只显冷戾森然。


 


草薙剑的剑刃在日光下折射出冷凛如雪的光辉,黑鸣人看着跪在地上已被妖气侵蚀得动弹不得的鼬,嗤笑一声,一剑毫不犹豫地挥斩下去——


 


“哑——!”


 


幻术?!迎面扑来的乌鸦令黑鸣人狠狠皱眉,谷底忽然腾起极为浩大的灵力,直将妖风驱散。空中四个术阵已经成型,青龙方位的朱雀,白虎方位的月夜见,玄武方位的八咫鸦,朱雀方位的伏苍——以及已经赶至佐助身边、毫发无损的鼬。


 


“星宿阵?真是令人头疼……”


 


“佐助?!”


 


听到鼬的声音,佐助似是惊醒。


 


黑鸣人却将他一瞬的神情变化看得清楚真切,一股恶寒突然爬上心头。


 


“那边发生了什么?”大蛇丸突然道,卡卡西和水月立刻回头。


 


天黑了。


 


山巅之上神光忽降,昼夜更替加速,四季时序倒乱,日负影没而月媚云端,花叶由荣转枯,河水倒流,大雪纷纷而落。璀璨的星辰之光照亮大地,濉河战场的妖族士兵一时全都变了脸色,像是突然遭遇天劫。


 


四大星野之灵?天诸忽然眯缝起眼。


 


那家伙,难道不是想利用他和九尾互相残杀再坐收渔翁之利么?为何竟被缠住了?还是说又忽然变了计划?本想将计就计摸清这妖怪的来路,可如今看来……


 


“君上!”


 


鸣人望着东北方向皱起了眉,听到太师的声音又回神,这才发现天诸已匿了神息。逃了吗……也罢,断了一臂且身受重伤,索性留他一条命日后再慢慢折磨。


 


他只命大蛇丸将剩余残兵收拾,随即急速赶往那神光所在之处。


 


这一日竟缩减为半日,就这样过去了。


 


接近子时,狐鸑士兵全数越过濉水神原,在萝卜山山脚下的平原地带安营扎寨。营帐外士兵们脚步声不断,卡卡西看着睡在草垫上的帕克和窝在它身边的千鸟,两个式神的伤都无法依靠主人的灵力愈合,只能慢慢休养。他叹口气,施出小小的结界罩在两个小家伙身上,彻底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吾友——”犬王掀帘而进。


 


卡卡西回头:“他还没醒。”


 


犬王本是兴奋的脸立刻暗了几分,叹口气:“被天诸所伤,完全恢复想必要费些时日了……人类,请你照顾好他,若有需要,尽管来寻本王。”


 


“多谢。”卡卡西勉强挤出一个笑。


 


佐助也进来了,头上还缠着一圈细布。他沉默地走到帕克和千鸟所在的草垫前,透过卡卡西的结界抚摸千鸟。卡卡西担心他自责,便故作轻松道:“和帕克呆在一起,千鸟肯定很高兴吧。”


 


“她若不是为我挡那一击,也不会伤成这样。”佐助叹口气,而后起身,“我会想出法子让他们早日恢复的。在这之前,卡卡西……”


 


“放心,我会的。”


 


感觉被当成空气的犬王立刻干咳一声:“那个、本王也……”


 


“逃了?”


 


营地上的火光映着鼬略显冰冷的脸,鼬继续道:“不仅逃了,而且逃得让人始料不及。”


 


“哦呀,难道说是觉得自己敌不过四大星野神灵?还是说因为感知到了……”话到此处大蛇丸便看向前方鸣人所在的营帐。


 


鼬垂眉陷入沉思,然后否决了大蛇丸的说法:“我觉得都不是。”那时候黑鸣人的眼神像是看到什么了害怕的东西,而直觉告诉鼬这东西与佐助有关。


 


“对了,”鼬想起什么,忽然盯住大蛇丸,“带土他们那边有消息传回么?”


 


“今日濉河一战,树妖王一死,地泽之力紧跟着就失效。我想应是带土君他们及时地阻止了烛龙。这会儿都还没回来,很可能是受到你星宿阵的影响一时耽搁了路程,兴许半夜就追上了。比起这个,鼬君,”大蛇丸忽然笑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发动星宿阵的呢。”


 


“想知道?”鼬问,随即转身离开。


 


“哦呀,真是惹人讨厌的性子。”


 


子时已过,腰部负伤的九尾妖君坐在主营里,一面老老实实任药师替自己包扎伤口,一面听着四位将士一一汇报敌军撤退情况。一将认为濉水地带是北方敌军侵入南境的必经之路,此时应趁机追击,联合犬蛇之势将敌方残兵全数剿灭,再令部分士兵留守濉水地带,而大军即可趁机北上直攻白鹿神原。另一将又认为南境妖狼之地未破,不可轻易调离留守士兵,应先彻底根除妖狼势力。前者又言妖狼之兵多数调往北方,剩余狼族残兵不足构成威胁,且南境尚有联盟的犬蛇几族……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主子头疼,最后命了几人全都退下,替他包扎的女药师也一并退出。


 


帐内彻底安静了。鸣人低头看着自己腰上缠得紧实的细布,又想起半个时辰前的事情。那个时候自己飞速赶到神光降临的山谷,却只看到被妖气侵蚀得已经发黑的土地,而鼬有些敌意的奇怪眼神也更让他肯定,那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又出现了。


 


不过……


 


这四炷香的时间都过去了,某人都还没找过来,是觉得他伤得轻压根不需要关怀还是怎么的?!他脸色有些难看,一把粗暴地将腰上细布扯掉,也不顾衣衫不整的形象,披了件单薄的外衫便走出营帐。


 


卡卡西和水月等人如今都在帐中养伤,除了鼬,佐助应是人类阴阳师中受伤最轻的,于是鸣人一掀开帐帘便见这人半蹲在士兵堆里的身影。


 


火光映在帐帘上,药师们提着药箧在伤兵残员中来回走动。每个营帐外都有伤兵扎堆坐着,唯有宇智波小公子周身那一堆比较特殊。小公子手法熟练地替他们包扎伤口,包扎后又毫无自觉地打结,于是士兵们身上的细布都被包成蝴蝶结。有些士兵伤了脑袋,脑袋上也顶个蝴蝶结,却还毫不自知地悠哉悠哉与同伴说笑聊天……鸣人一眼望过去,这一堆堆坐地上的伤员,脑袋上顶了蝴蝶结的还挺多。


 


狐兵们显然对这位人类阴阳师生出了好感,可以毫无拘束在他面前闹笑话。夜里的微风偏凉,他们刚打了胜仗心情正好,有些甚至情不自禁地吼起了歌,相互用兵器撞击唱和。


 


另一边士兵不甘落后,也取出兵器相互拍打。


 


也许今夜过后他们又会奔赴战场,也许半夜就会出发,然而男儿的豪情壮志永远不会畏惧沙场,反而只会愈战愈强。


 


佐助听着士兵们的歌声,这一日心中因黑鸣人而起的阴霾也褪去不少。他半蹲在一位被狼爪刺伤了手臂的狐兵身前。狼毒毒性剧烈,因为担心自身灵力与这位狐兵的妖力相冲,他只能选择一点一点将灵力渗进伤口表层。但这样治愈的效果微乎其微,狐兵的身体因中毒而发热,最后佐助放弃使用灵力,直接埋下脑袋,用嘴给对方吸出毒素。


 


那狐兵一下变了脸色,有些不知所措地想要收回手:“小公子用不着如此……我可以、可以等那边的药师大人过来……”


 


“早点将毒吸出来才好。”佐助不容他拒绝。


 


站在帐门下的妖君脸色可是相当难看了。他大步穿过士兵堆,忽略士兵们惊愕的表情和戛然而止的歌声。佐助将毒血吐出,刚用镇痛草替士兵敷了伤口,正要拿过放在身边包扎用的细布,却摸了个空。


 


“君、君上,”士兵看着取了细布的君主,不知君主为何一脸吃了死老鼠的模样,一时有些发憷,“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诸将士为本君奋战沙场,又身负如此重伤,本君要如何舒服起来?”鸣人垂着眉,口吻沉重,惹得一堆没搞清状况的士兵顿时心生感动。又见鸣人蹲下身子一把将佐助推开,“我来便好,小公子去旁边歇会儿吧。”说罢他便亲手给这士兵包扎伤口,细布缠了又缠,士兵顿时傻了眼,直到包扎结束都还以为是在做梦。


 


等他烧着脸想跪谢时,眼前哪还有人影?


 


佐助被鸣人一路拖着进帐。主营帐的帐门紧紧拉上,里面只点着一盏小小行灯,灯光暗得难以看清人的面部轮廓,鸣人一双蓝眼睛却极是明亮。


 


“我受伤了。”


 


“那你放手,我替你看看。”虽说看不见,但佐助总觉得鸣人靠他很近。何况他背抵在帐帘上,鸣人就在他身前抓着他的手,这姿势无论怎么想都不会正常。


 


鸣人立马拉着他就在软塌上坐下了。佐助还是觉得靠太近,刚要起身又被这人一句“你离我这么远怎么替我包扎?”说得难堪,只得老老实实坐回去。然而摸清鸣人伤势情况后他才发现这伤压根不能叫伤,只是又不想鸣人缠着自己,只好迅速取出细布就着对方精壮的腰身简单粗暴地缠了几圈,最后打结。


 


“你这是在与我过不去。”鸣人忽然出声了。


 


“我怎么与你过不去了?”佐助倒是好奇,他想自己今晚也没哪里惹着这狐狸,好端端地怎就又撒泼了?


 


“想我狐族将士都是堂堂七尺男儿,今夜你替他们包扎,却在他们脑袋上扎出一个个姑娘家爱把玩的小蝴蝶,如今连我的腰上你也敢扎蝴蝶——这又将我族军威置于何地?还敢说不是故意挑衅我,与我过不去?”


 


“什么小蝴蝶?我是按香磷教我的来包扎的,不可能出错。”宇智波固执地拧起眉,坚信着自己十年来的包扎方法是毫无差错的。


 


听到这里鸣人便笑:“你若不信,何不自己摸摸看?”说罢便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腰上放,却又一下被狠狠甩开。


 


佐助的态度一瞬变得冷淡客气:“妖君自重。既已包扎了伤口,好生歇息才是。”说罢他便要起身,却听到鸣人一声冷淡的叹息:“人类果真只会令人伤心……小狐狸今日舍命救下二爷,何曾想过二爷此刻会这般冷漠相待?”


 


“妖君若拿今日之事纠缠,索性取了我的性命去。我也不愿欠妖君人情。”


 


“你摆明是故意欺负我。”


 


“如何又成我故意欺负你了?”佐助反问,话音刚落一股力道缠上手臂,他心里一惊,猝不及防就被拉了下去。微凉的衣衫滑过他的脸,鸣人并未束缚他的手,却将他的身体牢牢扣着,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后背上,火热的温度在他背上揉动游移。


 


“怎么不是故意欺负了?”暗色中他被迫紧贴鸣人的身体,鸣人将唇凑近他耳边,沙哑低沉着声音,“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明知我连你一根汗毛也舍不得碰,更何况是取你性命?如今说出这种话,不是故意欺负是什么?”


 


“你……”


 


“如今你若故作冷漠无情,反倒衬得我真心可贵。但倘你真这般狼心狗肺,我倒也不愿受这气了,就帮你数数如何?想你六岁时蝌蚪点点的灵力,我没有嫌弃便与你结契。你要与那池田老头儿辞别,我二话不说将你带至冥界。你与我生气闹别扭,我施了「天视」哄你开心。你生病发热躺在床上,我成天成日守着你,连药也是我亲手喂的。我与天诸交手受了重伤,去混沌之界养了十年,十年来梦里都是你,你倒好,与你那结御先生亲热了十年,倘我不回去找你,只怕你早就将我忘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连你擅闯狐宫,毁我宫宇伤我护卫,在我的臣子面前驳我颜面,我都没有追究……是我以往待你太好,才叫你今日如此嚣张?”


 


心口忽然烧得猛烈,佐助只觉喉咙发堵。


 


“那日你同我说的话,我想你心中也已经猜出些东西了……没错,七百年前我确实与你相识,如今你虽没了记忆,但你不问过去如何,不问自己的心如何,便直接一句‘舍得’就想将我打发。呵,好一个‘舍得’,那我今日便告诉你,前世我既已缠了你宿命坎坷,今世我也偏来抢你的因缘巧合,‘舍不舍得’都是你的事,我便看你如何折腾,反正你最后也非归我不可。”


 


“我不与你说这些,”佐助强压着心口的混乱,不知自己脸红成一片,只一把推开鸣人,“你把这身狐媚子术使别人身上去,与别人闹玩笑也行,少来拿我寻欢心!”


 


“我故意与你闹笑话?你摸着你那颗黑得发亮的小心肝儿问问,方才我哪一句不是真?哪一句又是假?你平日总是条条是理头头是道,如今耍起泼起来,没想到也是这般好笑。”


 


“我耍泼?!”佐助蓦地握拳,较起了真。


 


鸣人笑了:“难不成还是我耍泼?”


 


“佐助?”


 


帐外忽然传来鼬的声音,佐助脸色一变,连忙起身。鸣人看他有些慌乱地整着衣襟,不觉好笑。


 


“哥哥,你怎么来了?”


 


鼬进了帐,视线扫过脸有些发红的弟弟,并未说什么,又与半靠在榻上的鸣人对上了目光:“我是来与妖君商议一些事情的,正好你也在,便一起吧。”


 


一口一声妖君,鸣人想狐宫那些臣子都没这么古板恪守,人类果真无趣。不过他也确实在等鼬来找他。“鼬哥哥何必如此客气?”一声鼬哥哥喊得佐助起了鸡皮疙瘩,鼬的脸也黑了几分。鸣人漫不经心地挠着头发,从榻上起身,“想来小狐狸当初还吃蹭过你们家几碗饭,人类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一颗米也比一滴水小不了多少,论起来也应是小狐狸敬重你们才是。”


 


“妖君说笑。”鼬不肯与鸣人拉近距离,显然也不愿说废话,“方才我已经同卡卡西仔细讨论一番,关于今日那只妖狐……且不论我与他二人看法——请问妖君心中可有头绪?”


 


“他虽与我长得一模一样,但我确实不清楚他的来历。不过,那家伙似乎很记恨佐助?”


 


鸣人在鼬面前直接这样说,摆明是要鼬担心,佐助冷淡地否决:“他记恨我做什么?我与他无冤无仇,若他真是太阴妖狐,唯一的联系兴许就是我们宇智波族的人这几百年来一直在追查他的踪迹。”


 


“或许接下来的话会冒犯妖君,但此话非说不可。”鼬忽然低低出声,“今日我与佐助同那妖狐战斗,我们都能明显察觉,那妖狐不仅是相貌,还有妖术,妖魄,甚至是妖息,这些全都与妖君毫无差异……然而,这世间别说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便是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也是不存在的。”


 


鸣人眸里掠过一丝精光:“你的意思是……”


 


“我们宇智波族世代相传的石碑上,有一段对阴阳之道的记载是这样的——天地齐生之道,必以日月相和,清浊相融,光影相随,而致阴阳相衡……那妖狐唯一与妖君的不同之处,大概就是体内的极阴之气。妖君有纯阳妖元,而那妖狐有太阴之气,敢问对此妖君又作何设想?”


 


“你若有什么看法,直说便是。至今为止我都未曾与他碰面,可惜今日让他逃了,否则……”鸣人并未把话说完,只面色沉沉地盯着佐助的眼睛。


 


“我心中并无定论,也不敢妄自揣测。说这些也不过是想给妖君提个醒罢了。那妖狐今日从我与佐助手中逃脱,倘他能施展与妖君完全相同的妖术,这于我们而言会相当棘手。”


 


“倘我没猜错,他与天诸会前往北境与蒲耳汇合。但天诸今日断了一臂,便是东山再起,也构不成什么威胁。我们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与毕婴汇合……明鹩已经劝服犬蛇虎鹰之势加入我方联盟,南境妖狼残兵不足为患,所以,我想我们也是时候启程前往白鹿神原了。”


 


大蛇丸这时也进入帘帐:“那么,妖君打算如何进发呢?”


 


“下次再敢偷听,便将你煮成蛇羹给你主子送过去。”鸣人睨大蛇丸一眼,又继续道,“兵分四路便可。你与几位将军明日调选营中所有精锐做前锋先行,我随其他三路兵马出发,以白鹿神原为汇合地。”


 


“如此安排,这支先锋部队必得选出上等帅才与将才,总不能让我这军师做光杆老大才是。”


 


“你有何人可荐?”


 


“妖君眼前不就有一位么?”大蛇丸笑了,看向鼬,“这一路我与鼬君相处,共议军事,论对战局的洞察与分析能力,我不及他,论战术谋略,我也不及他……想来他应是率领这支先锋部队的最好人选。不知鼬君意下如何?”


 


鸣人视线落在鼬脸上,似乎等鼬一个答案。


 


“我知鼬君素来谦虚,可如今并非以礼相推之时。”大蛇丸又道,“奇兵若无帅才率领,便如沉沙明珠,无法绽放光彩。我们只是想借鼬君这道风,吹去些许沙尘罢了。”


 


鼬沉默片刻,终是垂眉:“若妖君有意如此,我自当全力以赴。”


 


佐助也道:“那我也随哥哥一起……”


 


“啊对了、鼬哥哥,我想同你商量一件事情。”鸣人截断佐助的话,“我知你与佐助兄弟情深,想来你也不放心他上战场。如今你们进了异界,妖境气候与你们人地又是大不同,虽是秋季,但多数日子都热得令人跳脚,佐助眼疾会受高温影响,时不时发作也叫人担心。所以这次我想让他随我同行,他待在我身边,我身边的药师才好随时随地照顾他。”


 


“眼疾对我影响不大……”


 


佐助刚要反驳,却听鼬直接道:“多谢妖君好意,那便这样决定了。”


 


“哥……?!”


 


鸣人眼底掠过狡黠的笑,转身背对三人,一面忍着笑一面用平静的语气道:“那你们就先下去各自安排吧。我乏了,眠一会儿再来叫我。”


 


大蛇丸与鼬都出了营帐,佐助也紧跟着鼬一起离开,似要与鼬争论一番。但没过多久——鸣人掐准不到半柱香时间——佐助又回来了。他在榻上懒懒翻过身子,见佐助一脸压着火气的模样,啧了一声:“就这么不乐意与我一起?”


 


“我要问你一件事。”


 


“嗯?”


 


“你先让魂师出来。”


 


鸣人的笑敛了几分,只是道:“一个时辰前我才派了她去调令驻守军,如今我上哪儿去给你找人?”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士兵声音,“君上,西北豺雨峰方向发现一支狼兵踪迹,应是从濉水神原败逃的,将军大人让属下来请示您。”


 


营帐里静默片刻,佐助先出声了:“不必紧追,虚张声势吓他们一吓便可。”


 


帐外士兵明显一愣,也听得出这不是君主的声音:“小公子的意思是,吓?”


 


“按小公子的吩咐去做。”


 


很快君主的声音飘了出来,士兵连忙应是,退了下去。


 


狼族之君九傩性子激烈狠酷,易受挑拨。鸣人想佐助今日会在战场上当着众多将士的面说出姜河一战天诸对明石女帝见死不救的事实,大概就是在等这一刻。若让这支狼兵回去将此事报给九傩,结果会是怎样呢。再者,佐助说的还都是事实。鸣人心中再清楚不过,明石不过是天诸与蒲耳操纵的第一颗棋,而九傩,便是第二颗。九傩虽说狠戾,却也不是愚笨之人,呵,他就等这支狼兵回去后,九傩会作何反应。


 


外面巡逻士兵的脚步声传来,丑时将近。


 


鸣人用尾巴啪嗒啪嗒拍着自己的软塌:“小狐狸给二爷暖床,二爷要不要?”


 


这一日折腾得厉害,佐助早就乏了。他何尝听不出鸣人方才那话里的意思,魂师分明是被故意调走的,如此看来鸣人也不会轻易坦白了。不过他心中早已得了答案,也不缺鸣人这份坦白。他脸上透出不易察觉的疲倦,也不愿再与鸣人纠缠:“你早些歇息吧,我回去了。”


 


鸣人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也逐渐消失,眸子暗了下去。


 


翌日天色微亮,佐助醒来,摸到身下“草垫”似乎变了样。鸣人正好从外面进来,见他醒了便笑:“睡得可舒服?”


 


手中绫罗轻如软纱,却很温暖。不用想佐助也知道是鸣人的衣物。这家伙什么时候来过……他眉心微跳,一时出声威胁:“妖君这身狐狸皮可得仔细收好,兴许下次我当草垫扔了。”


 


“哟,狐狸皮怎么惹你了?这要放在人界可是很值钱的。”


 


“值钱又如何?惹我一身臊味。”佐助故作刻薄。


 


他话一说完便被一只手强硬扼住下颌,鸣人斜坐在他身前,颇为不悦地冷笑道:“本君这身狐狸皮好歹也是六界无人不识的珍罕之物,如今给你垫成狗窝,还真养成你狼心一颗狗肺一个……一大早就与我吵嘴,该罚。”


 


唇上忽然覆上温热,佐助心中一跳。


 


日出云霄,辎重部队正在撤营帐,忽然听得一声爆炸,只见最东边那顶营帐已经炸为灰烬。


 


“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是敌袭吗!”


 


“辎重部队立即撤退!”


 


大片腾起的烟尘中有了动静。前有小狐狸翘着九条尾巴从烟尘里飞速蹿过,后有白衣小公子提着草薙剑慢步走出,脸色发黑浑身冒着杀气。狐狸像颗炮弹似的一下扑进随军出行的老臣怀里,尖着嗓子哀嚎:“有刺客!!护驾!!”


 


老臣看看已经逼近的小公子,又看看怀中打滚撒泼的狐狸,面部神经已经瘫痪:“君上……别这样,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卡卡西从另一边营帐里出来,懒懒打了个哈欠:“大清早的还真是有活力啊你们。”他想起今早鼬与大蛇丸已经准备领军出发,鼬本想与佐助告别,可佐助睡得熟,鼬最终还是没忍心叫醒他,结果却又让自己留下来同佐助一起出发……这些家伙还真是任性妄为。


 


半个时辰后,狐鸑犬蛇相汇,三路兵马陆续北上。


 


九尾妖君与犬王、灵蛇女君率第一路兵马同行,而为等带土,卡卡西留在最后一路,佐助自然与他一起。


 


本是晴朗的一日,鸣人躺在马身上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一番日光,便有老臣来寻他,说是前去濉水深渊探敌的一路狐兵回来了,但原是三十狐兵,如今只回了十几个。


 


“细说。”


 


“是。回来的士兵说他们在濉水深渊遇袭,虽然最后成功地剿灭了埋伏在那里的烛龙残兵,但……”老臣顿了顿,“玉藻前殿下因掉入敌方陷阱,被打下了濉水深渊,随行的一位名为宇智波带土的阴阳师为了救她,也一起跃下了深渊。”


 


鸣人脸色微变。


 


老臣知他心思,又道:“君上,玉藻前殿下固然重要,但我们不能因为她一人而耽搁路程……以老臣来看,我们只需派出八百狐兵前往濉水深渊搜寻玉藻前殿下的下落,大军继续前行。”


 


“我亲自去。”


 


老臣料到如此,叹口气劝道:“君上,妖界皆知濉水深渊的危险,恕臣直言,您不应靠近那个地方。何况,大军不能……”


 


“大军有犬王与灵蛇女君坐阵,你担心什么?”鸣人已勒着马儿调转方向,又道,“传本君令,本君未归之前,狐鸑三军皆以犬王军令为准。还有,此事决不许在军中传开,尤其是后两路行军……谁要敢多嘴将此事传入小公子与他的师父耳里,可别怪本君割了他的舌头下酒。”


 


“可、可是……”


 


老臣心生焦虑,话还未出口,红马已逆军疾行扬尘而去。


 


濉水深渊离濉水神原不远,只需半日路程便能抵达。鸣人骑马沿山体小径而行,费了将近两炷香时间。山巅树林生得茂密,清风飒然,看似一道天然美景,然而只要接近崖边,便会感到冻彻骨扉的寒。


 


漆黑不见的荒谷沉渊,下方腾着浑浊妖气,绿叶落下去,会一瞬枯死,妖怪掉下去,会一瞬被吞噬。


 


许多奇怪的巨石堆在崖边,像人一样站立。曾经不少妖怪为看清那些巨石而靠近悬崖,无形之中便被崖边的妖气牵制,最后坠入深渊命丧黄泉。


 


这深渊八千万年前形成,迄今为止,渊底早已白骨累累,便是大妖怪,也不敢贸然接近。


 


鸣人将马拴在旁边的树干上。巨石周围明显有打斗痕迹,他俯身拾起地上一柄折扇,心底顿时沉了几分。这是玉藻前的折扇。他又起身朝崖边走去,山风清爽得令人心旷神怡,可下方的妖风又让人胆寒心颤。


 


离崖边仅剩一米距离,鸣人忽然顿住脚步,不再往前。


 


倒不是因为惧怕深渊的妖气,而是——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留在濉河……”他回过身,直视与自己相隔数米的人。那人手持折扇,迎上他的目光仅是微微地笑,眉宇间的神气与傲然与他如出一辙,连把玩折扇的风流之态也与他一模一样。


 


“你以为我会与天诸一起前往白鹿神原?”


 


鸣人眯缝起眼,黑鸣人仅是一笑,


 


“那你便猜猜看,我为何会留在濉河?是为了某个小心肝……还是为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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